第十五章体验灾民生活的韩通
在关押韩通的大房子里面，范启航，邢钢老将军还有谋士曲密康，这三个人站在铁笼子的外面。
铁笼子里面的韩通一双大脚是咣咣咣的踹了几下铁笼子，可惜无济于事根本无法撼动铁笼子。
曲密康右手捋一捋下巴底下的胡须之后，在韩通面前微微一笑说道“呵呵呵，韩将军不必白费力气了，这个铁笼子是为将军量身打造的，莫说是将军了，纵然是一只大黑熊，也奈何不了这个铁笼子。”
韩通停止了这徒劳无功，耗费体力的举动，一双眼睛瞪的如同琉璃球一样，眉毛竖起好像两根薯条竖起来了一样。
“妖道！我把你当灾民，还赏钱与你，真是瞎了眼！不曾想你居然跟反贼是一伙的！”
曲密康心态平和的如同脸盆里面的水一样，没有一丝波澜，两手垂在身体两侧。
“将军，何为反贼？”
韩通一愣之后随口回答“身为臣子，食君之禄为君分忧，乃是尽忠，尔等不顾百姓死活，逆天而行，行篡逆之事，视为不忠！尔等不是反贼又是什么？”
曲密康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心情继续说道“将军只知道忠于君王乃是为臣之道，可知这君王要忠于谁吗？”
韩通百思不得其解，只气的两手掐腰，紧锁眉头的呼呼喘气。
“本将只知道生在大唐，身为大唐武将，当然要听君王之命令。”
站在曲密康身旁的邢钢老将军摇头叹息，其他看守韩通的将军也是一脸不屑的，苦笑着摇头。
这个时候曲密康接着说道“将军错了，你这是愚忠！这君王要忠于百姓！将军只知道忠君报国，可曾更加深刻的了解百姓的疾苦？将军在军营里面吃肉，可知百姓连树皮都吃不上？这些起义军的士兵原本都是朴实的百姓。其实百姓的要求不高，只要君王能让他们吃饱饭，被人欺负了能为他们伸张正义，主持公道，有一个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住处即可。可如今的君王连这三样都不能给予，百姓不反了他就得等死！”
韩通依然固执己见，他坐在大铁笼子里面的床榻之上，久久的不说话。
邢钢老将军看到韩通如此这般，也是爱才如命，也没有计较过多的争辩，他命令看守韩通的刁四海将军把铁笼子打开。
“主公！这韩通就是一只猛虎！他可不是狸猫！打开笼子只怕他会伤害主公！末将万死不敢从命！”
刁四海将军单膝跪地双手抱拳，久久不愿起来，非常严肃认真，诚恳的说了这句话。
邢钢老将军一转身看着单膝跪地的刁四海将军说道“想要收服猛虎，就不能害怕猛虎咬人！韩将军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！他只是被世俗的纲常礼法捆住了手脚。你尽管打开笼子。”
无奈之下，刁四海将军只能一切照做，嘁哩喀喳的，铁笼子的锁，还有铁链子被解开了，吱嘎一声铁笼门被打开了。面对着一脸怒气，不服气的韩通。
邢钢老将军接着说道“凭口舌之能收服将军，只怕将军心中难以信服。既然咱们同殿为臣，不如咱俩来一个微服私访，装扮成寻常百姓，也不在妙州城里面转悠，免得你心中疑惑是我邢钢提前安排好了的，咱们离开妙州城，去任何一个地方，看看那里的百姓的饮食起居如何？”
此话一出，在场的邢钢的属下们跪倒一片，包括范启航在内。
范启航是率先开口说道“岳父大人万万不可啊！如此一来，您岂不是待宰的羔羊？万一韩通在中途要加害您！我们将会非常被动。”
邢钢弯腰把所有人都掺起来了，只说了一句话“我意已决！不必再议！我相信韩将军也想弄个明白，咱们为何要冒着株连九族的大罪去谋反！”
“既然如此，启航愿意代替岳父大人前往。”范启航说道。
邢钢说道“老夫纵横沙场多年，刀口舔血的日子过多了，何惧走这一遭！”
范启航点点头，又看着韩通说道“韩通！正所谓官逼民反，民不得不反！你要是敢伤害我岳父大人，咱们新帐老帐一起算！莫说你那数十万唐军，就算是数百万，我范启航也不惧！”
“呵呵呵，范启航！你屠光为了活命居然改名换姓，换了祖宗。本将不屑与你费口舌，邢钢老将军说的对。我就算要剿灭你们，也不会用此等下三滥的招数，不像你们用装神弄鬼吓唬人的计量。正好我也想弄明白了，是什么力量让朴实的百姓变成如狼似虎的反贼。”
韩通是大踏步的走出了铁笼子，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，邢钢老将军走在他身后。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大房子，换了一身衣服。一身粗布的百姓衣服，骑着两匹马溜溜哒哒的出了妙州城。
走过一马平川的官道，一拐弯就走上的崎岖不平的山路，弯弯曲曲的好像羊大肠一样，细心的韩通忽然发现，很多梧桐树没有了树叶。他有些疑惑的紧锁眉头的心中暗想“如今是春季，正是绿树成荫，百草发芽的时候，以前还真没注意为何梧桐树没叶子了。”
想到这里的韩通，骑在马上一转脸就问旁边的邢钢老将军“王爷，为何山野之中的梧桐树没有叶子了，一个个的好似三九天枯木凋零了一般？”
邢钢叹口气说道“唉！生活所迫，灾民是饥不择食啊，他们上树把树叶子摘下来给吃了！”
韩通惊讶的瞪起眼睛说道“百姓吃树叶子度日？还是梧桐树叶子？这种树叶子有毒的！吃多了全身浮肿！而且难以消化的。”
“骇人听闻吧？这都是乱世给逼迫的。”
邢钢说道。
韩通沉吟半晌说道“以前只是听说过百姓因为旱灾，颗粒无收，路有饿殍。今日一见比我想象的还要惨烈。”
“这还不是最惨的，最惨的是乱世当中撑死胆大的，饿死胆小的。那些暴民刁民，聚集起来占领山头，为了生存打家劫舍，让善良的百姓更加苦不堪言。”邢钢忧心忡忡的说道。
韩将军骑着马，听着邢钢老将军的话语，心中暗想“以前我片面的以为剿灭了所有的胡子草寇，百姓就能安心度日，不曾想这些胡子出自百姓，只有百姓吃不饱饭了才会聚众打家劫舍抢东西吃。”
这二人就这么一边聊天一边在山路上面溜达，大约又溜达了二十多里地，韩将军就听到了吵闹声。他抬头一看，十几个老百姓为了争夺一棵梧桐树上的叶子，拳脚相加的打成了一团乱麻。四周是尘土飞扬，哀嚎声不绝于耳，隔着二里地都能听到。
“坏了，饥民为了争夺食物打起来了！驾！”
韩通看到此情此景，是一催战马，马鞭啪的一声脆响，就奔着打架的人堆冲了过去。而邢钢老将军也紧随其后的跟着跑了过去。
“都给我住手！”韩通大喊一声。
十五个人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哆嗦，此时他们有趴在地上的，有骑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抡拳头的，还有正在拿脚踹人的，总之乱七八糟的。而韩通这一声怒喝之后，众人都停止了打架的举动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邢钢老将军还有韩通将军。
经过了这二人的一番劝解，双方的饥民这才罢手，站成一个人堆，听邢钢老将军讲了一番大道理。
“二位英雄，你们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，我们这里还算轻的，听说在荆州那边，都出现了人吃人的情况。”一个衣衫褴褛，头发蓬乱如同鸟窝一样的老百姓说道。
“荆州可是一个好地方，守着长江，鱼虾是取之不尽，用之不竭，应该是吃穿不愁，可如今也是民风凋敝啊。”邢钢老将军说道。
“你们的县令父母官，难道不管不问？”韩通说道。
“县官老爷忙着搜刮民脂民膏呢，哪有空管我们啊？他们买通胡子，表面上剿灭胡子，那是做给我们看的，其实他们暗地里跟胡子分赃。而且苛捐杂税全都算到我们头上。”又一个灾民说道。
韩通攥紧了拳头，眼睛瞪的如同铃铛，大骂一声“可恶！这群衣冠禽兽的贪官！如此欺压百姓，百姓岂能不反！”
“上梁不正下梁歪，贪官横行必然是君王昏庸无道，导致法度崩坏，没了法度的制约，这些贪官就如同没了约束的洪水一样，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。”
邢钢老将军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银两，一边分给百姓，一边对身旁的韩通说了这句话。
百姓们是鞠躬作揖感激涕零的离开了。邢钢老将军还有韩通两个人牵着马走进了一个破败不堪，已经没有人居住的民房里面，准备歇息一下。
这里其实已经 不能算房子了，只能算废墟了。因为房子已经塌了，直径二十厘米粗的檩条散落在院子里，足足也二十多根，就好像烤香肠一样并排出现在瓦砾之上。
这二人把马拴在一棵树上，就走进了这个院子里，邢钢老将军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皮囊，里面装着满满的灵溪酒，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。
随手就递给了韩通，韩通倒也不客气，拿过来就喝上了几大口。
“灵溪酒，好酒啊！”
邢钢老将军看了看韩将军，就说道“好酒，就有好销路，赚钱就多，同样官府收的税也多，变着法的压榨百姓。”
韩通点点头没说话，他此刻回想起在朝堂之上，皇上听不得逆耳之言，只爱听谗言，阿谀奉承之言。所以奸佞之臣受到提拔，忠良之臣，受到排挤不得重用。
“老夫知道将军乃是大唐的中流砥柱，架海紫金梁，可是大唐这一艘已经年久失修，四处漏水的破船，已经没有修补的必要了，因为补的越多，漏的越快，最好的做法就是砸烂了重新打造一艘大船。当然了这需要付出代价，那就是一将成名万骨枯，不过邢钢虽然已经是古稀之年了，仍然愿意为百姓而战，尽管有可能会搭上我全家老小的性命，那也在所不惜！”
邢钢一边喝着酒，一边慢慢的坐在一个大石头上面，嘴里就说了这句话。
韩将军刚要说话，就听到院墙外面有脚步声，扑通扑通的，韩通纵横沙场多年，他能感觉出来，脚步沉重有力，似乎大地都在颤抖一样，绝对是身强力壮的士兵，将军踩踏出来的声音。
“王爷，咱们有麻烦了。”
这话音刚落，那个名叫小贵子的贵公公，左手拿着拂尘，穿着蓝褂子，黑色的高筒靴，就走进了院子。见到邢钢根本就是傲视群雄，抬头挺胸的感觉，根本没把邢钢放在眼里。
“哈哈哈，杂家果然没看错王爷，您真是一个地道的反贼，以前迫于无奈才册封您为定边王，如今您独自外出来到此地，正好把您拿下，这叫擒贼先擒王！”
一阵公鸭嗓子再次响起，一张奸佞小人的嘴脸再一次出现在邢钢面前。
“哎呀呀，岁数大了，我邢钢怎么把你这个阉人给忘了。”
邢钢老将军站起身，带着嘲讽的口气说了这句话。
贵公公也不搭理邢钢了，他把话锋一转对韩通说道“韩将军，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，还不动手拿下反贼邢钢？”
韩通嘴角上扬冷冷一笑说道“呵呵呵，裤裆里缺东西的玩意儿，这脑子是真好使啊！你们八成早就盯上邢钢了吧？妙计啊，可是今天老子是猪八戒扔耙子！不伺候了！”
贵公公听到这句话以后就大叫着“反了！反了！既然如此杂家连你一块儿拿下押回洛阳交给皇上处置！”
这贵公公带着阴险狡诈的微笑，倒退着退出了院子，随后三十个身穿黑色衣服，全是紧身衣，紧身裤。正经八百的大内高手。他们手中拿着唐横刀，那是寒光闪闪冷气袭人。
这三十个大内高手，就好像跳蚤一样，嗖嗖嗖的从墙外跳进了院子里。
“老夫已经二十年没有上阵杀敌了，这把老骨头今天就送这群畜牲升天！”
身旁的韩通一转脸对着邢钢说道“能与老将军并肩杀敌，韩通三生有幸，不废话了赶紧让这些畜牲升天！”
霎时间这三十个大内高手可就拿着明晃晃的钢刀冲了上来，这架势就好像一群被惹怒的公牛一样，气势汹汹的。
邢钢老将军，韩通这一老一少，那是躲开挥舞的如同高速运转的电风扇一样的钢刀，用拳头，双腿把大内高手给踹飞了。
尤其是韩通，仗着年轻力壮，即便是赤手空拳，那也是万人敌一样的存在，砰砰两拳就打在了一个大内高手的胸膛上。那一个大内高手倒飞了出去，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。
可是邢钢老将军虽说是宝刀未老，也打趴下了五六个人，可是拳怕少壮，不服老不行了，不一会儿老将军就走下坡了，一个不留神，被一个大内高手给踢倒了，那锋利无比寒光闪闪的唐横刀是自上而下，照着躺在地上的邢钢老将军的面门就劈了下来。
